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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塘精神”背后的守土有责

来源:南湖清风  发布时间:2023-11-3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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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钱江潮,少了些秋汛大潮的雷霆万钧之势,平添了婉约舒展之姿。

  为防止潮水倾灌,海宁的钱塘江岸修建了鱼鳞石塘,被民间誉为“捍海大堤”。沿着“捍海大堤”踏上海宁黄湾的塔山坝,这里有七座大小不一的土坟茔。

  相传,这些土坟茔是清朝时百姓为纪念守护海塘的塘官而垒的衣冠冢。塘官们生前面朝钱塘江,肩负守护海塘、保卫百姓的责任,率领百姓在风口浪尖与大潮鏖战,以浩然正气护佑身后的地方平安。若海塘决堤,塘官则跳塘自尽殉职。

  千百年来,江风猎猎不息,潮水奔流不止,塔山坝屹立不倒。而这些衣冠冢似乎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后人与大自然的角力,也传递着“守土有责”的信念。

  为充分挖掘跳塘文化中的清廉元素和内涵,2022年,海宁跳塘文化主题馆在钱塘江畔正式开馆,展陈历朝历代为抵御海潮侵袭而修筑并管理海塘的事迹以及海宁跳塘文化的历史与发展。

  (一)

  我们看钱塘江大潮有多壮观,在古人眼里,它就有多凶险。潮高、多变、凶猛、惊险,造成了钱塘江两岸水患不断。

  《旧唐书·五行志》载,“大历十年(775)七月己未夜,杭州大风,海水泛潮,飘荡州郭五千余家,船千余只,全家陷溺者百余户,死者四百余人。”《钱塘江志》也曾记载,从唐武德六年(623)至20世纪50年代的1300多年间,钱塘江有史可查的重大潮灾就多达183次。

  从春秋战国开始,人们垒土筑塘,阻挡潮水。到五代十国时,吴越王钱镠修建的还都是“土塘”。宋代时以硬土辅以树枝、条柴等,有了“柴塘”。至明代,浙江水利佥事黄光昇设计出了五纵五横鱼鳞塘,能抗强潮冲击,久而不溃,被誉为“万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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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建坚固的海塘,是抵御潮水的好办法,但这样浩大的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一劳永逸。

  塘官,是专门负责修塘、护塘的官员。海塘的安危,事关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塘官的责任不可谓不大。

  据《海宁市志》等载:从吴越至晚清,赴任海宁塘官之职的有数百名官员。塘官既要团结带领百姓众志成城,更要朝夕戒惧、时刻守备。海塘在,百姓在;海塘不在,“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一旦堤毁失事,纵身大潮,以身殉塘,则是很多塘官作出的悲壮选择。

  (二)

  海塘修得越来越坚固的同时,对塘官的监督制度,也在不断“加固”。

  有据可查的是自宋代起,朝廷开始建立与海塘修筑相关的责任追究制和保固制度。清朝雍正年间,实行塘官“责任制”。修建海塘时,每位责任人的姓名、修筑海塘的长度和时间都要镌刻在条石上,为海塘建筑工程质量负责。限期内若有坍塌,将追责到人。强有力的制度震慑下,很多塘官在海塘出事后自觉难逃追责,因而选择跳塘殉职,地址就选在乾隆皇帝曾检视过的塔山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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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栋秀是有详细史料记载的跳塘官员之一。清道光八年,他任嘉兴海防同知,职级等同于副知县。由于“所用非人”,致使海塘工程出现了不少偷工减料、敷衍塞责现象。海塘冲决,杨栋秀也跳塘自尽了。据《海宁州志稿》记载:“十三年秋,海潮冲决,塘屡坏,自尽,州人哀之。”

  每一任塘官在接受任命时,就已做好决绝的准备,嘉庆年间担任浙江巡抚的吴文镕就是一个例子。据《杭州府志》记载:“其年秋,石塘遂陷,田庐被水者荡无孑遗。文镕来视塘,大骇,趋投海,期以身殉。”虽然他后来被同事拦下而自裁未遂,但仍然“具章自劾”。

  还有很多查找不到姓名的跳塘官员,但百姓的感念和敬意一直都在。

  (三)

  穿越时空,塘官的担当精神,遇到了党员干部为民服务的初心,碰撞出亮眼的精神火花。平安之责、发展之责、富民之责,就是党员干部心中的“海塘”。

  2005年2月16日,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在《浙江日报》“之江新语”专栏发表《领导干部必须做到“守土有责”》一文。他用塘官的故事告诫干部:“当年的封建官吏尚且如此,现在我们作为共产党的领导干部,更应有强烈的责任感,明白责任,敢于负责,保一方平安,强一方经济,富一方百姓,真正做到守土有责。”

  传承、升华“跳塘精神”,首先要保护好有形的文物。位于海宁的这七座塘官衣冠冢一直保存至今,伴着阵阵潮声,警醒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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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海宁跳塘文化主题馆,迎面而来的雕像再现了古代塘官带领海宁百姓兴修海塘的场景,屏幕上奔腾澎湃的3D仿真浪潮让参观者们身临其境。

  展馆综合运用3D技术、体感互动、多媒体影像等多种现代化表现形式,旨在还原历史景象,让参观者更加全面地了解跳塘文化的历史渊源、传承发展以及其中蕴含的担当有为、守土有责的精神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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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合跳塘文化主题馆,海宁还设计了一条“清风廉路”——塘·潮之旅,将塔山坝衣冠冢、大缺口遗址、民国时期洋灰塘、钱塘江水情教育中心等点位有机结合,弘扬守护海塘、保卫家国的情怀。

  从历史深处走来的“跳塘精神”依然熠熠生辉,彰显时代意义,也成了当代党员领导干部所必须恪守的廉洁从政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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