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在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目录中,超过四分之一的古镇都集聚在长三角。一句“运河抱城、八水汇聚”,更是让嘉兴集聚了乌镇、西塘、濮院、盐官等众多声名在外的水乡古镇。
当古朴与时尚交织,当历史与现代交融,中国古镇看嘉兴,这一路,我们还看到和发掘出了更多嘉兴古镇里的“廉”元素,闪耀着生生不息的廉洁文化之光,照亮我们的来时路,也启发着我们走好脚下路、未来路。
廉迹速写
九峰苍苍,乍水泱泱,千年古镇——乍浦,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在乍浦镇四牌楼社区,有着一幢白墙黛瓦、外形极其简朴的封闭式三合院。打开院落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孝字;背面的墙上,则刻着一个大大的廉字。院落两边,两棵橘树在这里肆意生长。随着暑期开启,这里的人气开始高涨,不时有参观的人群到来。

这里是陆绩家风馆,也是平湖市级文保点。因为要研究天文、注释易经,两千多年前,广西郁林太守、加偏将军陆绩曾在此定居过。历经风雨,陆绩宅院在历史长廊里始终屹立着。与此同时,陆绩“怀橘遗亲”和“压舱廉石”的故事也在民间一代代被口口传颂至今。

今篇演绎
夏日绵长,蝉鸣声中,暑气蒸腾。孩子们一放暑假,乍浦镇四牌楼社区工作人员陶燕也变得越发忙碌,“附近居民或游客要来家风馆参观,和我们社区提前预约就行,我们的党员志愿者会来提供一些基础服务。近期,应居民需求,我们还想结合春泥计划在家风馆做一场孝廉故事朗诵会……”
陶燕口中的家风馆,正是陆绩家风馆。仅350平方米的一个院落,如今,在当地已经是一个党员活动、志愿服务、校园实践、思想教育的好去处。附近的乍浦小学更是经常性组织学生前来开展志愿打扫、课本剧采风、摘橘送亲等活动,让学生们从了解陆绩的孝廉故事开始,感受孝廉文化的精髓,做弘扬孝廉文化的小使者。

时光中的故事,总是有着分外动人的一面。作为东汉末年著名学者,陆绩身上最知名的故事当属“怀橘遗亲”。西晋史学家陈寿创作的《三国志》中就专门有一篇文章《陆绩怀橘》。故事讲到,陆绩的父亲陆康曾经担任庐州太守,陆绩六岁时,随父亲在九江拜见称雄淮南的大将军袁术。席间,袁术命人取出大蜜橘招待陆康。等大人们谈完公事,小陆绩跟着父亲向袁术行礼告辞,不想,小陆绩的怀里却滚出了几只大蜜橘。袁术笑着问小陆绩,吃过了橘子,为什么还要带回去?小陆绩回答,橘子很甜,想带回去给母亲尝尝。袁术听后大为惊讶,感慨陆绩这么小就知道孝敬,长大后一定会成才。
消息传开,大家都知道了此事,认为陆绩的孝心十分感人。口口相传中,“怀橘遗亲”的故事与同时代的“孔融让梨”遂一起成为爱亲典故。千百年来,历代诗文中更是经常引用该故事。唐代诗人骆宾王在《畴昔篇》中提到:“茹荼空有叹,怀橘独伤心。”就是用陆绩的事自伤母丧,不得再尽孝养之心。而北宋文学家苏轼的《次韵黄鲁直画马试院中作》:“诏恩三日休老翁,羡君怀中双橘红。”则是以“双橘红”暗指陆绩怀橘遗母之事,借以赞美黄庭坚的孝心与清廉品格。
陆绩长大后,备受东吴重用。后他从郁林太守任上卸职还乡时,因为为官十分清廉,没有什么财物,他在登船回家时,官船轻得不能越海。于是,陆绩想了一个办法,搬来大石压船。这样的清官,也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家乡父老纷纷取他船中的石头留作纪念。一时间,压船的石头成了“宝贝”。“压舱廉石”的典故由此产生,专门被后世用来颂廉责贪。

虽然陆绩只活了短短32个春秋,但他为人至孝、为官清廉,一度在东海之滨的九峰山麓(今乍浦)隐居著述,先后完成了《浑天图》《陆氏易解》《陆氏易传》《太玄经注》等著作的注释(现平湖市图书馆有藏)。2017年,乍浦当地专门对陆绩曾经居住过的宅院进行修缮,2019年开始把该宅院对社会开放,借由地方名人故事,加大弘扬孝廉文化。
“2017年,我们还借力平湖当湖书院的力量,建起怀橘学堂,建立了一套课程体系,通过各类活动把孝廉文化进一步向村(社区)、学校、企业传播。”让乍浦镇综合文化站站长徐群英颇感欣慰的是,如今,当地的乍浦小学以“陆绩家风馆”为校外实践基地,开展了一系列校外实践活动,年复一年传播着孝廉文化;当地的村(社区)则把陆绩的故事改编成了舞台剧、说唱、故事绘本等,通过多样的形式,让“孝敬、有礼、清廉”的高尚品质不断深入人心。各地研究陆绩的文化专家也常会慕名前来探访,追寻和细化陆绩那些闪亮而动人的过往。
记者感言
当指尖拂过那方刻有“孝”“廉”大字的青砖墙体,当视线停在院中恣意生长的橘树之上,六岁孩童怀中藏橘的温度、卸任太守船头压石的清寒,似乎穿透千年烟云,那么鲜活地向我涌来。
“怀橘遗亲”“压舱廉石”的故事折射的是人性中特别闪光的一面,孝和廉。穿越时光,它们频频打动人心,也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榜样力量。而今,在这方简朴的家风馆里,有的不光是历史的陈列,更多的是活态的解读。摘橘敬老、文化采风、廉剧演绎……用一个个最平常不过的片段,把孝廉文化融入寻常街巷,叩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弦。